《玩笑》读后感:这篇文章通过描写一个笑话的故事,让我深刻地认识到笑话的力量。笑话不仅能够给人们带来欢乐和放松,还能够传递智慧和思考。通过幽默的方式,笑话能够让人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思考人生的真谛。这篇文章让我明白了笑话的重要性,也让我对生活充满了乐观和积极的态度。
《玩笑》读后感(一)
摘抄自第三章
“真正让我无法挥着双臂求助的原因是我放不下面子。我曾经想要摆脱这片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想要赢得世界的掌声。现在到了晚年,我已经功成名就,我无法忍受自己变成一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小男人,在少年时住的老房子阳台上求助,这也是我曾经跨踏满志想要逃离的地方。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羞愧,我被关在了阳台上,我本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一直都很倔强,不肯求助于人,现在要放下体面,去求任何可以帮助我的人,这真是让我羞耻。最后,我是被小孩关起来的老人,这也让我觉得羞耻。” “我身体衰弱,不仅仅与那场外科手术有关,它不是在最近几个月才耗尽了能量。从青少年时期,从童年时期起,甚至从出生起,我的身体便是空洞的。我给自已加了一层光环,我顽固地把自己打造成另一个人,当然,我工作很努力,运气也不错。我童年获得的称赞后来也得到了确认,我也获得了一定的成功,但没办法,我能力平平,我是空的。虚空并不在栏杆外面,它在我的身体里。这让我无法忍受。我要把桶从嘴巴伸进我的身体里,把里面的虚空打捞上来。”
《玩笑》读后感(二)
可能是因为年纪渐长,对丹尼尔的遭遇感同身受。由于原生家庭的局限性,外加少年时期受人称赞的一丢丢才华,便始终以为自己能创造出有价值的作品,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者,却在短暂的高峰过后随即下沉。尽管称不上完全失败,却随着年龄变大而愈发用肉眼看清自己被时代抛弃。不论是被更年轻更有野心的后辈指指点点甚至批评时,亦或是在马里奥,这个百分百原装熊孩子不可一世的才华面前难堪地低下头时,对丹尼尔以及丹尼尔背后数千万普通的读者来说,这就是某些东西崩塌的开始。幽灵,是人们内心不甘现状又不敢越规的幽灵在蠢蠢欲动,害我们自负,害我们自满,然后再害我们自卑。这是所谓的人生循环吗?还是真正的成长,从认清自己是个普通人开始?
另一方面,我知道马里奥只有四岁,但还是太熊了,一面是对楼下小兄弟无限的好奇与兴趣,频频用玩具作为诱饵想要和对方交好,一面却是将自己的外公关在门外而毫无怜悯。幼童这个谜之生物实在是古往今来最难对付的反派,有时候很有趣,但更多的时候却是麻烦。即使是在前期表现出足够的友善与童趣的前提下,也无法抹消他们在无意识作恶时残忍的一面。从某方面来说,或许这才是人之本性,性本恶,然后被人教导为善良。
《玩笑》读后感(三)
75岁的外公和4岁的外孙共处,生活琐事有保姆照料,会发生什么样的玩笑?虽然看到作者我就猜到这又是一个与家庭微妙关系有关的故事,但是故事走向同我预料的依旧大相径庭。 丹尼尔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带着自己刚做完手术的病体以及手头未完成的工作,返回自己的故乡那不勒斯,陪伴父母都要出差无人照料的外孙马里奥。 故乡对丹尼尔来说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他当年算是拼尽全力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归乡并没有让他觉得亲切,只让他觉得一切都是令人烦躁的一成不变。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雄心壮志觉得能够改变世界的青年人了。 看着丹尼尔在老房子里一点点追寻自己过去生活中的踪迹,看他剖析自己是因为逐步放弃身体中的某些要素才成长为现在的自己,看他在外孙的天赋中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不再适合当今这一套… 我目睹了一个老人认知自我的过程。来那不勒斯之前,丹尼尔还是一个为自己手头工作苦恼的艺术家,回那不勒斯之后,他把这个他标榜了一辈子的身份放下了。这是一个老人与自己的和解吗?我觉得不是,这是一个暮年之人对生命的妥协。他开始承认自己的身体机能大不如前,自己的思维灵感大不如前,自己的时代浪潮早已过去,他正在与当前的时代脱节。他也没有精力重新迎难而上了。故事的结尾似乎是一家人和睦的大团圆,归来的夫妻矛盾告一段落,外公与外孙的玩笑也重新翻篇。 放弃了自己艺术家身份的丹尼尔,真的能在温馨的日常生活中得到心灵的平静吗?他也许会后悔,也已经有心无力了。
《玩笑》读后感(四)
一个“玩笑”导致孱弱的七十多岁的老人被四岁的外孙锁在没有护栏、摇摇欲坠的阳台。天色渐暗,暴雨来临,外孙打不开坏掉的锁,老人似乎只能在阳台淋一整夜的雨,等待死亡。 阅读体验像是在观看一出话剧:故事的设定很像一出双人舞台剧,情节展开也很有舞台剧的风格。 矛盾与冲突、恐惧与希望、纠结与和解、过往、现在、未来都在这间公寓里展开。
那些我们原本会成为但没有成为的自己去了哪里呢? 在外公丹尼尔的眼中,他的故乡那不勒斯充满暴力与粗俗,他凭借自己的绘画天赋逃离了这个随时准备割开人的喉咙的城市。
他70岁了,再次回到童年生活的公寓,依旧在恐惧,那些过往的幽灵、那些被放弃的“自己”不断地冲击他的精神。 丹尼尔在怕什么?他已老年,拥有名利,生活富足。 他还是怕,他怕年少的自己稍一疏忽,就再也走不出这个肮脏的小城市,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破碎的美梦,过往的幽灵会成为主人。 他拥有的“太多了”,他怕失去,他害怕那个原本应该在那不勒斯混沌生活的自己成为生活的主人,虽然他已经70岁了,已经逃离这个小城市许多年。 丹尼尔说他不怕死亡,只是怕改变。他以孱弱的身体面对充满激情的四岁小外孙时,他怎么会不怕衰老呢?他身为插画家最骄傲的作品在外孙的眼中“也就那样”,他身为艺术家的想象力在四岁孩子的面前黯淡无光。 70岁的丹尼尔渴望年轻,又对年轻充满恐惧。 “我们这一辈子,都在不断和自己、和他人较量,好像这样就能得知真相似的。等我们老了以后才发现,那些真相只不过是一时的信念,随时会被其他信念所取代,重要的是要相信当时可靠的信念。
《玩笑》读后感(五)
作者为什么用《玩笑》作为书名,也许是在戏谑生活就像一个玩笑,你不知道这个玩笑是真是假,但是却被玩笑左右着心情。这是一部聚焦家庭关系的小说,男主人公七十多岁了,因为给出差的女儿照顾外孙,回到了自己小时候住的故居。他看到女儿和女婿的争吵,婚姻关系可能摇摇欲坠。他和小外孙的相处,让人仍不住紧张又面带微笑。他看似是一个不近人情的老人家,不想去照顾外孙也不会人间烟火,但是篇幅虽然短小,故事情节却一点点地精确剖析出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以及面对顽强的生命时产生的那种不知所措。
小说非常短小,适合睡前阅读,给午夜的孤独带来一点慰藉。
正如作者在文中所说,生活总是充满了痛苦,却只有一点点欢乐。这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快乐,只是因为痛苦比快乐更令人深刻。张煌言曾说:“甚矣哉!‘欢愉之词难工,而愁苦之音易好也’!盖诗言志,欢愉则其情散越,散越则思致不能深入;愁苦则其情沉着,沉着则舒籁发声。”这句话的意思是快乐的情感是散漫的、无法深入的,而痛苦这种感情是沉着的、深刻的,这样的感情是可以深入骨髓、是需要通过言语词句来表达的。歌德也说过,快乐是圆球形,愁苦是多角物体形。圆球一滚就过,多角体“辗转”即停。东西方人对痛苦皆有同感,怨确实比乐更能激发情感,且这种情感沉积于心,久久不能释怀。于是我们觉得生活的痛苦总是没完没了,好像快乐是非常珍贵的、时时刻刻要珍惜的,到头来想抓却也抓不住,于是快乐也变成了痛苦。
《玩笑》读后感(六)
读这本书让我常常想到河合隼雄的《孩子与恶》,其中提到一个观点,不要只在意孩子“恶”的行为,而要去思考行为背后的语言。那么,在《玩笑》中,把年迈的外公封在阳台外眼看他风吹雨打,又有什么样的“语言”呢?仅仅是为了发泄外公没有按他所需陪伴他的不满吗?
想想大连13岁男孩杀害10岁女孩案,很多时候孩子远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幼稚,他们的残忍里带着天真,让人无可奈何,你怎么去指责马里奥呢?连外公本人都卑微地想:不能激怒他,要哄着他,不要提这件事......
但另一方面,外公也并不无辜。他带着满腔的不耐烦从米兰来到那不勒斯,住进他从小待到大的房子里。他不喜欢这座城市,对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绘画能力也产生了质疑,他前不久才做完外科手术,他还有一本书的插画工作没有完成... ... 他来到这里只是想完成和他关系不再那么亲密的女儿交代的任务,支持女儿。而迎接他的是女婿和女儿的反目,女婿怀疑女儿爱上了其他人,而他们却不得不参加外地的讲座,带着怒气离开。孙子马里奥总是表现得像个小大人,“他看起来很有教养,其实并不是。”
外公忧愁着他的插画工作,他敷衍完成的两张画稿并没有混过年轻的编辑,而另一边他来到被回忆裹挟的这座城市,他的灵魂得不到片刻安宁,他想着父辈们不是电工、车工就是技工,或者在港口、市场卸货,在某个作坊当伙计、在饭馆当服务员。他为了抗拒所处的环境,拍马屁,成为所有人的朋友,只在心里怀着对这一切的鄙夷...... 绘画是他远离这一切的力量,却被4岁的马里奥的天赋给打破了,于是他更加焦躁了,他撕毁了那些画,马里奥的、他的,他说这一切都是“玩笑”,于是马里奥也理所当然把他锁在阳台上当做“玩笑”。
故事的结局,女儿女婿归来已和好如初,外公终于能卸下重担,这一切像玩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我们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玩笑》读后感(七)
又是那个熟悉的那不勒斯。与费兰特笔下这个城市的暴戾和男性凝视相比,斯塔尔诺内的那不勒斯更多是投射在故事的主角—75岁的插画家丹尼尔·马拉里科内心的不安全和无序感。正是这次重回那不勒斯之旅,让丹尼尔从自己的“成功”中发现了虚无。
刚做了手术,处于恢复期的丹尼尔被女儿从米兰“绑架”回那不勒斯帮忙看几天孩子。凑巧的是,丹尼尔刚接了一份“大活”—给亨利·詹姆斯一篇小说画插画的工作,他只得带着这份工作赶回老家。那不勒斯这座公寓是丹尼尔从母亲那里继承的老房子,房子的阳台设计得有些突兀,恐高的母亲很害怕待在那里。丹尼尔在小的时候非常喜欢阳台,但这次回去,75岁的他却理解了母亲的心境,对这个悬空的阳台失去了安全感。
外孙马里奥早慧得让人有些厌烦,他的美术才华也使外公对自己的艺术独特性产生了怀疑。祖孙俩置气般的玩笑将马里奥心里的微型魔鬼释放出来,他把外公反锁在阳台。而在被关在阳台的几个小时中,丹尼尔一边与“小魔鬼”斗智斗勇,一边默默放下了从少年时期开始的对于绘画的执念,走向“现实”,也走向了虚空。
这本小说的情节很简单,通过几天内发生的事情把丹尼尔微妙的内心变化抽丝剥茧得呈现了出来。作者还有心地在书的附录中放了丹尼尔关于这几天的“笔记”,以类似伪纪录片的形式展现了这个小说的另一个既客观又主观的视角。
丹尼尔为亨利·詹姆斯的《欢乐角》画插图,他自己也一遍遍沉浸在这个故事里。“幽灵”是《欢乐角》故事主角关于另一个自我的意象,也是丹尼尔到达老宅后反复出现的幻象。而这个“自我的幽灵”仿佛又在外孙马里奥身上显现。它是丹尼尔少年回忆的一次更新,也是他心中那个不同于甚至高于任何人的艺术家人格的破灭。
附录中还有一个很悲凉的细节:丹尼尔·马拉里科这个名字后面记录了他的生卒年份(1940—2016),也就是说他从那不勒斯回去后一年就过世了。虽然那趟旅行之前他的健康就出了状况,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艺术就是丹尼尔的“现实”,而不是他用来标榜自己的幻想。在那个困在阳台的晚上被他丢弃的“虚空”,实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玩笑》读后感(八)
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我居然再一次翻开了多梅尼科的书。
上一本是鞋带,我还记得当时铺天盖地对他的宣传说的是,意大利的鲁迅,我甚至为此吐槽过这件事。因为我对鞋带的感觉平平,任何一个让我感觉平平的作品的作者的书,我大概率不会翻第二次,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我再一次翻开了这位作者的书。
玩笑的感觉和鞋带给我的感觉明明是差不多的——聚焦生活里的琐碎。
但这一次,哪怕我隐隐觉得翻译很烂,包括玩笑这个书名,书中甚至有我最害怕的直译——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阅读体验比上一次好多了。大概是人一旦熟悉了某种叙事方式,就会开始习惯吧。
多梅尼科那种颠来倒去,神神叨叨的特质,在这一本书里,没有鞋带可怕。
鞋带的故事非常的简单,一个长期独居给出版社供稿的画家,在某一天,突然被女儿叫去帮忙带孙子几天,画家老人百般不愿意,但是,出于某种奇怪的责任感,还是接下了这个活。故事中心就围绕着,他和孙子这几天的相处开始进行。
如果是日剧、美剧,这剧情走向多半是,一直和家里人关系不好的我,因为这一次的相处,冲突,到最后和解。
玩笑也差不多,在主角经历过不愿意,硬着头皮接下来,然后忍着性子听女儿女婿抱怨彼此,然后开始和孙子不愉快的相处,和家里的钟点工不愉快的相处,和邻居的不愉快相处,然后发现了孙子所拥有的绘画天赋,再到被孙子关在阳台吹风淋雨的一系列不愉快之后……这个带孙子的痛苦任务终于结束了。
主人公和鞋带里的主人公很相似,一把年纪的他已经死了太太,女儿早已经拥有自己的生活,他一个人住在米兰,为出版社画插画,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缺钱,相反的,他有房产和存款,他高龄还继续工作只是单纯地作为艺术家的追求。
他享受孤独,终其一身追求自我的艺术成就,所以,不太关心家庭,不太关心亲人,我倒不是说,全世界的老人家都应该像中国的父母对儿女无私奉献,做牛做马到踏进尘土那一刻,只是在玩笑里,主人公确实是把自己分隔在了一个小岛之上,摆出了一副我从不麻烦你,所以你也别来麻烦我的态度,且更在意别人对他的作品上的成就,即使做了一辈子的插画师,也还是很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的作品,且顽固地拥有一套自己的审美标准。
我觉得作者笔下的男主角,是一副某种男性画像,终生冷漠且自我,有的时候,还伴有一丝不愿意起冲突的懦弱与逃避,他们所有未说出口的抗争,导致精神内耗,最后焦虑不止,絮絮叨叨甚至出现幻觉,而这些幻觉或者噩梦,却刚好是艺术家所需要的灵感养料。
在这个看护的任务结束之后,主人公的生活和精神总算得到一丝安宁。
回到米兰,不知道到底是被这一段旅程改变还是结束这段旅程所致,他似乎终于可以开始接受,自己已经的作品不再受市场欢迎的现实……
其实看完整个作品之后,我看美剧的毛病又出现,居然还想看接着看第二季,一个老年艺术家的日常和他剩余不多的人生里的新的冲突的设定似乎也不错。可惜,这似乎不太可能……哈哈。
《玩笑》读后感(九)
读《玩笑》的过程中时常有奇怪的感觉掠过心头,感觉这爷孙俩之间,仿佛有某种交锋的意味。在中国人讨论代际关系的时候,这样的呈现并不多见。我们习惯于把后代视为自身生命的延续和传承,是一种自然而然、与生俱来的出乎本能的交接,而不是此消彼长、你死我活的关于生命力资源抢夺的零和游戏。《玩笑》一书中,尽管外公的生命力和外孙的生命力,本应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争其时各安其命,但很有意思的是,通过一个充荡戏剧性的“阳台事件”,关于生命力的争夺竟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现实。
前几日在群岛读者群里听译者陈英教授分享,提到《玩笑》是在时间和空间上都高度凝练的作品,这种写法尤见功力。很像是《十二怒汉》那样的小场景电影,缺少了眼花缭乱的时间地点变换加持,需要单纯依靠戏剧张力充盈篇幅。而所谓的“戏剧张力”,又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就《玩笑》而言,它的情节可谓十分简单,外公和外孙的从初见时的小心翼翼试探下来彼此感觉都还不错,到不和谐的音符偶有显现,到早已埋下伏笔的“阳台事件”爆发,直到最后以一种相当轻巧的方式突然终结这场冲突,让一切重归平静。几乎没有支线剧情去切割这个故事,它就这样流淌了下来。可见戏剧张力并不要求多么复杂的情节,或是多么了不起的故事结构,它只需要故事有“坡度”,当然也需要读者能够细细品茗。
斯塔尔诺内与他多部作品中的主人公一样,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想来对于生命力从身体躯壳内缓慢流逝这件残酷的事,是会有切身的感触的。阳台这个意象,自外公丹尼尔的上一代,或更久之前起,就在见证着生命力的移进和移出。丹尼尔回忆起从前,阳台是他母亲很害怕的地方,她说向下看会头晕;而丹尼尔会突然跑到阳台外侧,跳起来,让平台和栏杆晃动起来,门里的母亲在笑,但丹尼尔知道她很害怕。现如今,丹尼尔被外孙马里奥反锁在阳台外,在凄风苦雨中反思自己对于事业、声望甚至家庭关系的执念,好似走马灯一样一夜过尽一生;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马里奥却笑到捧腹一一他真的把这视为一场玩笑。
这样充满对抗意义的对照,很难被视为温情脉脉的传承,这是两个平等个体之间的生命力争夺战,年轻的一代往往是掠夺者,从养育他们的人身上一丝一缕地将其剥离,汲取为支持自身成长壮大的养分。我从不认为马里奥是个坏孩子,或有着什么无来由的恶意,他只是太年轻了。因为太年轻,拥有太多的生命力,这生命力被视作理所当然,还有大把可以挥霍。所以儿子丹尼尔和外孙马里奥,一无所知地、肆无忌惮地,开着他们以为无足轻重的玩笑;而分别看向他们的,母亲和外公丹尼尔的脸,以黑暗为背景,映衬着的生命之光忽明忽灭。
《玩笑》读后感(十)
在很多方面,斯塔尔诺内的《玩笑》都像是对“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有趣回应,比如成长主题,比如那不勒斯这座意大利小城,比如阶级跃层和个人奋斗之间的微妙关系,比如令人窒息的家庭问题。但比起女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精心营造起来的时代感,斯塔尔诺内却更擅长书写“小切口”。他另一部为人熟知的小长篇《鞋带》也是将情节浓缩在一个微小而稳定的时空体当中,和《玩笑》一样,几天内发生的故事可能就是人一生的缩影或者后果。
然而故事本身却并没有因此而脱离日常的范畴,75岁的画家丹尼尔被女儿半强迫地邀请回到老家那不勒斯帮忙带几天外孙,他的妻子阿达去世多年,他的创作力消退,身体越来越虚弱,他无力面对女儿和女婿之间的争吵,对四岁的外孙马里奥,他不知所措,在陌生,厌倦与好奇心之间不断切换。小说的叙事时间特别短,却在空间上被作者分化为两个层面,那不勒斯老宅这个现实空间和丹尼尔的内心空间。借着回乡与外孙相处的机会,在这个双重空间里,一边是弥漫开来的往事,另一边是一个带来了传承价值的鲜肉生命,作者试图在这两者之间取得一种脆弱的平衡,将丹尼尔放置在一个所谓的“命运十字路口”。比起《鞋带》,对个体价值的不断追寻和反诘是这部小说最为出彩的地方,这多半也与主人公艺术家与鳏夫的身份有关。
当然,破碎的家庭仍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叙述视角,如果说历史感属于文本的横向维度,那么从破碎的伦理关系中看到那个无法变得更好的自己,则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文本的纵深感,这不是让人性变得更像一个深渊,而是将它本已有之的深度和幻灭感表现得更加具体。丹尼尔,或者作者笔下的其他主人公,无疑属于现代小说中最常出现的那种“反英雄式”的人物,一个有局限的人。正如丹尼尔借着妻子对自己做出的评价:“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真正献身。我只是关心如何保护自己,逃避人生,因为我很担心无法应对生活,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故而同样是老年男性,丹尼尔绝不会成为菲利普·罗斯笔下的人物,他至多只能是约翰·契弗的主人公们老了以后的样子,始终被一股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控制着。对丹尼尔来说,这股力量的直接来源是家庭,无论是女儿与女婿,还是自己与妻子,这些伦理关系的实质其实都是一种权力关系,而在这股真正的力量面前,丹尼尔始终都是软弱的,他是被擒住的那一方。
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弃建构自己人生的努力,哪怕是以回忆的形式。丹尼尔是个画家,以为书籍绘制插画为生,他挺成功,拥有一定的声誉和资产,足够安度晚年。在意识到自己各方面的衰退之后,丹尼尔原本是选择逃避的,他不愿意回到老家,面对自己的孩子,但最后,一种近似邪门的责任感——被他自己认为是对女儿的讨好——逼迫他暂时告别了在米兰的独居生活,故事由此开始。这仿佛是一个带着悖论出现的局面,作者将情感或伦理关系作为一种权力的表现形式,然而这种权力的形成却源于一种非权力的冲动。甚至,正是这种冲动让丹尼尔在他年老之时得以重新审视自己的画作,并试图在全面的颓败中存留一点点新生命的根基。这奇怪的现象使小说实现了一种平衡的美学,让所有人物都没有在一种更加传奇或更加平庸的状态中被动地自我改变。
“有一种能量总是在驱使我们的肉体打破常规,包括最规矩的人也是这样。”丹尼尔为这种破坏性能量所困扰,但最后,他发现自己同样也拥有着它。如果说社会生活强调的是一种秩序,那么文学就应该关注破口;政治家追求规范的最大化,艺术家则是天生的坏孩子,他们关注那些不能被统摄和分类的东西,那些破碎的关系和无法控制的情绪。斯塔尔诺内发现,在家庭空间的内部,政治性和艺术感,稳定性和破坏力往往是夹缠在一起的,并且总是随着家庭成员的繁衍而代代相传。看上去似乎让人绝望,是的,宿命感的产生往往来自于人对自身处境的无力,正如福柯所说:“那些个体的、特别的、人类特有的经历不过是一些庞大的形式系统下面极为表面化的闪烁而已。”然而说出这些话的人,当他们试图表达的时候,这种“表面化的闪烁”终究构成了独特的时空意义,变成了一切语言艺术的生存场域。
刊于《中华读书报》 2022年09月28日 11 版,刊出时改题为《<玩笑>里的真相》
《玩笑》读后感(十一)
书名同为《玩笑》, 多梅尼科·斯塔尔诺内的《玩笑》,更象一出反思人生的正剧;米兰·昆德拉的《玩笑》则体现出一贯的人生荒诞和反讽,玩则玩矣,笑的内涵大有不同。
在多梅尼科·斯塔尔诺的《玩笑》中,七旬插画师丹尼尔,四岁外孙马里奥,两个隔代人单独相处四天。
短短四天,面对孩子的天真与执著,经历阳台被困等考验,丹尼尔对七十年的人生经历,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更深的体悟。
“玩笑”,是祖孙二人相处时常说的一句口头语。相差近70岁的隔代人,对生活框范与玩笑游戏有着各自的理解,前尘往事的回忆和稚子初心的直实,如同幽灵般缠绕着丹尼尔,同处一个屋檐下,面对鸡同鸭讲的隔膜与疏离,注定了这是一场“炸毛”的玩笑。而小时候生活的城市和老屋,个人事业追求的停滞不前、晚辈轻视的语言和态度,三代人的不同生活状态,都让丹尼尔百感交集,并在这场“玩笑”中得到一次暮年悟道的机会。
反思之一:人是一个矛盾集合体。“在我的身体里,就好像潜伏着各种人性,有的很暴戾,有的很可怜。”丹尼尔回顾了走上绘画道路的历程,在这条看似光明的人生之路上,内心的欲望和纠结如同幽灵,一直萦绕在身边,如同潘多拉魔盒放出的罪恶基因。当内心的斗争到了一定程度,他甚至感到“只有死亡能让我摆脱”。
反思之二:童年阴影。父亲是个赌徒,生活的那不勒斯一片混乱,生活环境的阴暗和逼仄,让丹尼尔从小就生出逃离的念头,以至多年独居米兰。回到那不勒斯的老屋,与外孙子共同生活四天,只不过是个偶然的事件,但此偶然激发了丹尼尔必然的人生反思,不得不说,偶尔与必然,只是一对背靠背的孪生兄弟。
反思之三:自信缺失。丹尼尔青年时的梦想,是成为“一位享誉全球的艺术家”,经过多年经营,他在绘画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距理想的目标还有遥远距离。当年轻的编辑直言不讳地提出要求时,当女儿女婿对他的画十分冷淡时,当外孙子在信手涂鸦中展现出绘画天才时,丹尼尔敏感的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自信心面临着无处安放的境地。当主人公被关在阳台,用小桶打捞虚空时,他感悟到自己能力平平,是空的,“虚空并不在栏杆外面,它在我的身体里。这让我无法忍受。”
反思之四:两性关系。丹尼尔来到那不勒斯的老家,马上感觉到了女儿和女婿不合谐的婚姻,双方在猜忌和争吵中勉强生活。而丹尼尔在妻子去世后,从妻子留下的日记中发现了感情的秘密。这些生活的阴影,在丹尼尔平淡的生活中摇曳,多多少少干扰着他的情绪。而女儿和女婿出差回来后,矛盾得到缓解,也让丹尼尔得到了些许的安慰,毕竟,生活虽不如意,但还得继续。
阳台被困期间,丹尼尔全方位的反思归结出若干结论,类似禅宗的顿悟,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从少年时期开始,我就把成功看得太重了——现在我醒悟过来——那只不过是绘图涂色,不过是一种让人愉快的爱好罢了。”由此,致力于扬名的绘画,终于还原为绘图涂色的爱好,当功利的包装被撕掉,世界的本原变得如此简单。当阳台的门被外孙打开,丹尼尔“脱困”后,他对人生有了更深层的体悟:“我想,我们一辈子都在不断和自己、和他人较量,好像这样就能得知真相似的。等我们老了以后才发现,那些真相只不过是一时的信念,随时会被其他信念所取代,重要的是要相信当时可靠的信念。”
在附录中,作者把主人公丹尼尔去世时的年龄设定为76岁,也就是说,在这场祖孙相处后不久,丹尼尔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回顾一生,丹尼尔感到:“我们苦心经营,总是会失望。”祖孙二人这四天的相处和感悟,足以慰藉主人公那颗从豪情壮志到甘于平凡的心。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信夫!
《玩笑》读后感(十二)
这本书的情节其实很简单,外公和外孙之间的一场相处。但这场相处并不简单,在这之后,每个人都回归到了自我的本位。
一个觉得自己不被理解,不被关爱,孤僻倨傲的七旬插画师外公。
一个不被人看见的四岁孩子。
一对矛盾重重的夫妻。
女儿女婿出差,外公来帮忙带孩子,为期四天。
“玩笑”一词在小说中出现了数次,甚至从第一章就埋下伏笔,玩笑之于外公“我”的意义,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一击。
“玩笑”第一次正式登场,简单粗暴。
外公和外孙单独相处时,两人闹了小矛盾,惹哭了外孙,于是外公想要挽回。
即使小外孙说很疼,老外公也按照自己的思路,简单的安慰说没事儿。
四岁的小外孙马里奥,第一次被迫接受“玩笑”这个概念,老外公尝试用“玩笑”与外孙和好,虽然有点强硬,但是效果是有的。显然童年缺爱的老外公并不懂得如何关爱一个小孩子,也拉不下脸来去抱抱他、亲亲他,而以他自己发明的方式,尝试开着简单粗暴的玩笑去化解祖孙的尴尬。
这就不难理解后面外孙对于玩笑的表达了。
“玩笑”第二次登场,份量开始升级。
外公和外孙因为对画的意见不同产生分歧,小外孙用手上的玩具打外公的腿,来表达自己的不赞同。一开始外公还开玩笑说:“啊呀,好痛。”,而小外孙却开始兴奋起来。
这一次,老外公被迫接受来自外孙的“玩笑”概念,而其实也许是外孙对于一个新词汇的未曾消化、初级体会、生搬硬套或直接表达,更或许是外公初次展示“玩笑”后的简单粗暴后果。
我尝试着回忆我女儿四岁时的样子,发现这并不难理解,女儿拍我的脸曾经是没轻没重的,拍得越响她越兴奋,除非让她感受到相应的痛度,她才会理解那个动作带来的后果。
所以四岁的小孩子不但不知道“玩笑”这个词,其实更加不懂得“度”的含义,而“开玩笑要有个度”又有多少成年人都掌握不好呢?
这次“玩笑”本可以让小外孙学习到一些东西,比如玩笑不只是好玩的举动,比如玩笑过了头会弄伤别人,比如打人就不算玩笑等等,尽管没有办法分辨那么多概念,但至少会在小孩子心里留下一点敬畏心。
可老外公后面的举动,让“玩笑”这个概念在孩子心里开始混乱。
“玩笑”第三次登场,概念开始混乱。
祖孙俩一起画画,四岁小外孙画得比外公画的还要好,老外公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天分开始瓦解,多年以来堆积起来的自信开始崩塌,小外孙对于颜色搭配的点评更是补了一刀,让外公觉得分外羞辱,于是他“需要宣泄一下”。
他带头撕画。
即使外公尝试阻拦了一下,但小外孙已经进入极度兴奋,势不可挡。玩笑此时对于四岁孩童来说,概念已经混乱,已经可以升级为一种宣泄,一种释放,一种爆发。
“玩笑”的终极表达,推入绝境。
人之初,性本善,恶,是需要被叫醒,被点燃的?还是本就是性本恶?
在老外公刚和小外孙相处的第一天,女佣萨莉不小心把自己关在了阳台上,大声呼救半个多小时,小外孙才悠悠告诉了外公。
我承认,读完全书再重读这里,后背是发凉的。但我不想讨论性本善和性本恶,我宁肯相信性本善。或者,姑且相信性本善。
其实孩子是没有“度”的概念的,因为他们还无法把行为和后果联系到一起。
这次新冠,我女儿一直很兴奋,甚至有点跃跃欲试,毕竟整个互联网都在讨论的事,让十六岁的她充满好奇。尽管她知道那是传染病,尽管她了解生病有痛苦,但还是止不住地好奇。当她开始发烧时,我瞥见了那嘴角一点点的笑意。我知道,她已经不好意思地把仿佛中奖一样欣喜的表情掩盖了起来。
孩子就是孩子,普通单纯的成长里,四岁和十六岁都是孩子。
十六岁已经具备了基本的是非对错观,只是还不能像成年人一样经历过苦难,能预判痛苦。四岁能有什么呢?一张刚涂了四笔的白纸,一个连玩笑都不懂的年龄。
但孩子是会表达愤怒的,孩子有着完整的情绪体验和不完整的表达。
小外孙和老外公产生了矛盾各自赌气,老外公摔门离去,而四岁的小孩却选择了伺机报复。
小外孙把老外公关在了阳台上,这下“玩笑”开大了。
要知道,这是十一月的那不勒斯,夜间气温只有七八度,而七旬老人只身着薄毛衣和拖鞋,站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石板阳台上。
还要知道,这个阳台对于老人的意义非同一般。
前面说了这本书情节很简单,但为什么我始终觉得它是一本好书呢,是因为它有很多的对比和铺垫,还有大量的自我剖析和觉察。
老家伙被关到阳台的一瞬间,我知道高潮部分来了。
小小一个玩笑,把老外公推向直面生死,成为让读者揪心的故事高潮。
而小小一方阳台,在前期已经被作者铺垫成立:老外公童年时母亲最害怕的地方,青春期最想逃离的地方,老年时重返这所房子认为是最危险的地方。而偏偏戏剧化地,他也被关到了这个地方。
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看到,老人一直固执地活着。他像一颗洋葱,一颗裹着又老又厚又硬的层层外壳的洋葱,每天马不停蹄地运转着,联系编辑、沟通插画、修改稿件、艺术创作,以至于仅仅四天的看孩子时间都勉勉强强才挤出来。看孩子让他烦躁,让他觉得占用了自己的时间。
可作者偏偏给老人安排了一个暂停键,毫无准备地按了下去,于是老人的一切停止了。没有任何防备,联系不上任何人,老人被安排进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空间。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老人什么都做不了,他从焦急、绝望、暴躁、恐慌,到愤怒、痛苦、羞愧,老人开始一层层审视自己的那些保护壳,一层层剥离那些虚空虚假,渐渐平息情绪,开始安然当下,最终可以正视现状,接受现实,接纳自己,疗愈自己。
第一层洋葱皮:天赋
老人从回到这个老房子开始,就在回忆中剖析自己现状,回忆童年伤痛,寻找人生答案。他年轻时靠画画成名立业,逃离赌徒父亲造成的童年阴影。
也正是他认为格外有天赋、引以为傲、支撑自己人生的画画,即使年老力衰,即使创造力枯竭,即使创作瓶颈,都没有放弃,没有停止绘画。即使他已年过七十,但他依然想要证明自己,野心勃勃。
但这一切努力,却在一天傍晚,被四岁小儿的一纸画作击得溃不成军,老人大骇,几十年来的信仰颠覆、信念崩塌、信心全无,导致他即使被关到了阳台,也是久久无法释怀。
他最终明白,所谓天赋,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个自己打造的虚假光环,而自己其实就是个普通人。
第二层洋葱皮:功名
剥开一层外壳的老人,能够看到小外孙身上的勇敢,他很快觉察到自己为什么无法大声呼救,是因为他觉得很没面子。功成名就的他荣归故里,回到他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他可不想低声下气求人帮忙。
固执的老人却充满无助,他无法排解,忍不住对着小外孙怒吼。吓到了小孩,发泄完了的外公又内疚又心疼,内心最深处的血脉亲情冲破这道顽固的厚外壳,倾泻而出。
第三层洋葱心:爱
轻装上阵的外公此时已然了无牵挂,他开始享受痛苦,他不再在乎人生的功名利禄,不再在乎外在的虚空。他开始对小外孙充满慈爱,像一个简单的、正常的、有爱的外公那样满含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充满真诚地赞美孩子。
剥皮烂壳的老人,以新生的充满爱的姿态,最终与现实和解,与自我和解。
两个隐喻?
阳台
一块摇摇欲坠的石板,一扇从外面无法打开的门,一个让人心生恐惧的空间。
是否隐喻着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童年?一段回不去的从前?一个得不到认可、无法立足的城市?一段不被理解、孤独鳏居的人生?
肥肉
充满诱惑的功名现实,追求名利和成功的工作和人生,像塞满肥肉五花肉的墙,油腻,乏味,恶心,黏稠,逼仄,却让人不自知。而拼命挤进来的小人脸,则比喻像外孙马里奥带着家人的爱,拼命想挤进来亲近他,叫醒他,拯救他?
不得而知。
写在后面:
新冠第二天退烧了,心情大好,跑去电脑前写读后感,晚上开始脑袋疼,燥热大汗失眠。
此时是第三天,复烧。读后感也仓促,但没有精力修改了。
丹尼尔老人在生死边缘参悟人生,我们也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病症。有些事总是要经历的,你还记得有多久没卷了?有多久没竖起一身刺了?是否还记得内心深处的柔软和爱?记得家人之间互相照顾,共度难关。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样的事件里,能否真正懂得,这世上最宝贵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