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的夏天》是一部描写青少年成长与思想觉醒的小说。主人公小明在一个夏天经历了许多困惑和挑战,通过与朋友们的相处和自我反省,逐渐明白了生活的真谛。小说充满了对友情、爱情和人生的思考,引人深思。
拐弯的夏天读后感第一篇
微妙的灰色——魏微
我这两天看的是她的长篇小说《拐弯的夏天》,每天看很长时间,于是得调整出各种姿势,仰躺着,趴着,屈膝坐着,盘腿猫着,唯有我和书本之间的距离固定着,就像是坐在发廊被洗发妹搬弄着脑袋洗头的男顾客,而他们眼睛却始终固定在墙角上的电视屏幕上,我就是好奇人们表面状态下的,注意力的另一指向,我喜欢发现他们的抽离。
而魏微也有这个爱好:她写人物的心理活动,然后又让人物自己发现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就是这样,她笔下的人物就有一种“自觉性”,而不是为了故事发展而安插的角色,那种角色担当不起她要表达的内容。
这本小说我本以为会看得很轻松,因为它是以一个少年的口述,回忆自己和一个年长自己16岁的女人的一段关系,很复杂的关系。复杂的关系并不是说这段关系牵涉的人很多,而是“我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的不确定性,使得一段关系变得复杂。在我们的生活中,往往也是这样的。
在她质朴的文字里,其实有着更大的野心,她不描述大环境,也很少刻画小景物,而是通过人物的命运和形象,来体现时代的变迁和更迭,当你在人身上看见这些时,肯定比一段“1966年某月某日”的直接描写,触动要更大一些。于是你不会在她的行文间看见气势或鲜艳,她总是无意的,就那么写着写着,可是却像线头穿过针眼一般——无声,准确,连贯。她写人心理的迂回,每一个细微的拐角几乎都能带到,这也是曹文轩说的“她以不易觉察的细节方式靠近了人类内心危险的临界”。
我心头好几处边缘都被她踩中了,以至于读到她对心理活动的集中描写时,我总是又怕又爱,后来都把小说中的少年当成了自己,他哭的时候,逞强的时候,我都难受得不行。
魏微是清淡的,也时常会在小说里展露温情,可是我之所以会被她吸引,是因为她的底色是灰冷的。我们性格总有底色,底色接近的人,容易产生亲近感。人性中的触点有无数,哪个时刻碰到哪个按钮,谁都说不准。她要写这种“不准”,用她准确的方式。她也似乎是想要探求这些不确定性的起因,于是最后各种感情的漏洞和性格的成因都会追溯少年最初的亲情缺乏。也是,假如说人的性格中,最坚硬的部分,都是用遗憾做成的,那亲情的遗憾是最深远最顽固的,用它做出来的坚强,就是作为最后防线存在着的,肯定是最后一秒才崩溃的那一道。
《拐弯的夏天》也只不过是一次成长的阶段性的纪念,纪念那些——差点毁灭你的,实际却造就你的,人和际遇。如同风之于岩石,侵蚀你,离开你,却雕塑出你的形貌,可你总不能因此,就认不出自己来。这是我想对小说中的少年说的。也希望他记住故事中女人的话:
“她想跟他说很多。她有预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那么就让他明白这些吧:在他们有限的交往中,如果说她曾经带给他什么,她希望它不仅仅是爱,还有为人处世的基本素质:自私,头脑清晰,有决断力,勇往直前。这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很重要。”
拐弯的夏天读后感第二篇
我知道,文哲读得好的人,知道历史比我多的人,一定可以在魏微的字里面读到更多的东西,剖析得更深刻。
看一些人的字,比如黎戈,她写女作家,你必定知道她的阅读不仅大量,而且范围很广。我现在会羡慕那些在青春期读了很多很多文学作品和哲学史学的人,他们读书,总是能深入到作者写作时的历史背景去,这有效地帮助他们理解作品,理解作者的用意。可是我不行,每次都要强调,读得越多,越晓得自己浅薄,怎么补嘛,时间没有,钱也没有。(凄苦的假象……)
所以我写不出好看的书评,只能浅浅品尝,说些我能说的,尽管只是无尽的擦边球。给我点时间吧。
读这本《拐弯的夏天》,第一二部分都是在上选修的课室里读的,耳旁是老师吵闹而毫无营养的授课,今天更过分,旁边男生身体和口腔的气味,在他说话的时候同时飘过来,不晓得今天是打球了还是怎么的,味道相当不好。第三部分没有读,再怎么读下去,“读下去,故事也就那么回事”。最近读这些作品没耐心。
这本书,比朱少麟浅很多,但没有逃过作者接故事抒发自己的套路。我在想,一个作者,有多大程度,只是写故事,而不把自己安装在其中一个角色上?如果不能避免,控制不好,作品很容易会变成作者喋喋不休的产物,他/她在表达角色的时候,不加节制地表达自己……看着这些贴着角色的身体飞出去的那些话,你会发现角色就是作者自己。如果喜欢这个作者倒也还好,但是如果你本身不喜欢牢骚类的语言,那对读者来说就是折磨——凭什么我读故事,还要被强迫看你发牢骚?
当然,要是写作能那么理性,也就不需要写作了。
北岛在评论特朗斯特罗姆时说了这么一句话:“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诗人(或者说每个人)都是病人,写作就是一种心理治疗。”嗯,我想,我们得充分尊重作者的心理治疗结果。(路人A:不喜欢就别读好了)
青春期。这仨字离我可远了。我边读边想,单纯可真是种美德。经过社会现实层层的“污染”之后,单纯这个词就再也不属于我了(天真另当别论)。
单纯,是那种在成长初期,对世事尚在接触阶段,懵懂但不无知,恰好身体也在一点点变成熟,长高,或者出现生理上的变化,借由躁动的未经开化的思想,把触角伸向混沌的世界。你不得不承认这种“尝试”是美好的,一切都是未知,都等我去看,去触摸,去感知,去笨拙地爱人,去受伤害……一开始的这一切,都是美的。甚至,青春期犯下的错误,都因为这美,具有了被原谅的资格——他们什么都不懂,你怎么能去责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呢?
所以青春之所以美,除了不可复制,不可复得,还因为那些你遇到的、逐步浸染你思想和记忆的人和事。像一块质地柔软的泥巴,可以被捏成任何一种形状,虽然样子粗粗糙糙的不好看,可是依然能保持单纯地去相信和接受(即便这些都会改变)。
自从我上了大学以后,我就没怎么接触过男生,社交几乎全部中断,没有人追我,我也不喜欢别人,简单到几乎要忘了自己曾有过一个青春期。不知道是不是同校男生的质量问题,现在对同龄男生严重失去兴趣,应该还和高中谈的恋爱有关。有时我看着他们幼稚的举动和言语,擦身而过的时候替他们汗颜,这怎么能从一个20岁的人小伙子嘴里讲出来?他怎么能那么轻浮?
吼,谁都像你这么世故,人人都不要青春期了噢?(洗洗睡吧你)
真无力啊。青春。
拐弯的夏天读后感第三篇
《拐弯的夏天》是女作家魏微的长篇小说,其最初的名字是“夏日1986”。
小说叙事是由一个中年男人的回忆启动的。“我”(小晖)是个私生子,自小住在爷爷奶奶家。十岁时,老人去世,“我”来到南京,同父亲和继母生活,并开始了自己的痞子生涯:逃学、打架、偷钱、偷看色情读物。1986年春,好友在一次斗殴中死去。当年夏天,十六岁的“我”离开南京,北上学画。初到北京,“我”遇到并爱上了长自己十六岁、以骗人为业的阿姐。从此,追随阿姐走遍半个中国,直至两年后阿姐被捕。
魏微小说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她对边缘人的善意和慈悲。这本书里,对私生子、家庭暴力、姐弟恋、骗子等,她并没有做非黑即白的道德判断,而是试图完整、公正地描摹人物和事件。比如,“我”痞子生活的背景是,初来南京时受到同龄人的欺辱,与继母尴尬的相处和父亲爱恨交加的殴打。成为痞子后,“我”有一次看枪决,“很多人立在我们的面前,踮起脚看着。我蹲下身,把手抄在衣袖里,我第一次感到害怕,浑身冰冷,血液仿佛被冻住似的,流速很慢。我觉得自己快要呕吐了。”面对真正的暴力和血腥,“我”没有冷漠和好奇,反倒异常恐惧,甚至引起生理的不适。这样的一个“坏孩子”,敏感、多情、温柔,心底里是好的、善的。他的忤逆乖张,不过是弱者的保护色。
了解到这点,或许就能理解“我”对阿姐的感情了。对于“我”而言,阿姐是生命中缺席的母亲,是倾“我”所有的初恋,是与世界相交的温柔触点。在彼此的相处中,阿姐对“我”的过往百听不厌,很少插言,亦少感慨。阿姐的孩子气,俏皮,胡搅蛮缠让“我”有了做男友、保护别人的尊严。和父亲残忍、小心翼翼、探不出头来的爱不同,阿姐会“搂我,疼我,用怀抱暖我”。阿姐给予“我”的肉体和精神之爱,带给了这个长期汲于严寒的少年,一份实在、直抵心坎的温暖。
这样的阿姐,来自一个庞大、有名望的家族。1965年,阿姐的父亲因病去世,随后母亲离世,结束后哥哥入狱,后被初恋男友抛弃,遂委身于骗子马三。离开马三后,阿姐孑然一身,开始了自己的行骗生涯。小说里,对阿姐的“骗子”身份着墨不多,更多的则是通过“我”的视角,写她身为一个女人、一个成人的表现,尽管她身上有着“骗子”的职业性格。事实上,“我”和阿姐,有着同样曲折、不可控的成长史,相似的痛点。他们的爱,比寻常的男欢女爱更复杂;是两个孤苦伶仃的人,深知彼此苦楚,唇齿相依、相濡以沫。小说里,与这段感情成对比的,是“我”初到北京时,和父亲的朋友张伯伯一家的相处。张伯伯家是典型的幸福家庭:夫妻美满,女儿乖巧。这样的日子虽然向上,让人向往,却是隔的,生涩的,无力暖心。
离开阿姐的“我”,放弃了年少时的画家梦,转投商场。日常生活的强大磁场,吸引他和常人一样,过着乏善可陈的平庸生活。然而,小说的叙述者“我”对于过去浓烈奔放的生活和情感,并没有后悔或沉溺,他的语气,更像是一个越过层峦叠嶂的人,在回望来路时发出的一声轻轻叹息。
我一直认为,魏微的文章有一种节奏,就像她常写到的晒太阳的场景,缓慢而原始。小说里,叙事是载体,粗大事件上浮现的,是人物的生存状态和生活细节,心理、感情、气氛纤毫毕现。这正是她语言的迷人之处。这本书也是一样。在描写“我”和张伯伯女儿娴娴的相处时,魏微写到“她抬头看我一眼,我们对视了一下,目光当即闪过了”。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怯、青涩、干净就全在这个细节里了。在讲到阿姐的经历时,她花了很多笔墨写姥姥的物质之爱和其对阿姐的影响,其中的描写,与《十月五日之风雨大作》是一脉相承的。写这些,或许是为了给阿姐成年后的生活寻求源头。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些描写和整部小说的节奏不符,感觉有点散。
书中最打动我的一个细节是,1989年回到南京时,“我”从好友口中得知,自己当年暗恋的女孩在深圳卖淫,“我”十分愤怒、颓丧。“我”对女孩或许早没有了喜欢,即使有,也远远不及对阿姐炽热、深刻的爱。然而,年少时的梦想,即使无法实现不再追寻,也希望它在脑海中永不凋零。它的轰然倒塌让我们的成长有了更强烈、深重的痛感。
计算一下,可以发现,主人公小晖生于1970年,这也是作者魏微的生年。魏微在书中反复强调着时间点:1949年建国,1978年结束,1989年的下海潮···因此,有人说它是“七十年代的成长小说”。然而,我却以为,魏微写到的成长的微妙,疼痛,强大的命运的意志,是适于任何一个时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