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味:全四册》是一部关于美食文化的图书,作者通过四册的篇章展现了各地的美食特色和文化背景。这本书不仅涵盖了中国的饮食文化,还介绍了世界各国的美食,让读者领略到了不同地域的独特味道。同时,作者还通过文字和图片将美食的制作过程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让人们对美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欣赏。
《天下味:全四册》读后感(篇一)
从某处看到了一句话:侠有金庸,史有高阳,吃有鲁孙” 。
鲁孙,便是唐鲁孙先生。
唐老是真正的吃货。
所谓吃货,并非风卷残云永无止境的饕餮,而是对饮食有虔诚之心的人,无论是东辣西酸,还是南咸北甜,世间百味,在吃货眼中看来都颇可一试。
《天下味》则是集华夏美食与一处的大成者!
唐老笔下的饮食是无高下之分的。作为一个真正的老餮吃货,绝不会吃着咸的骂甜的,吃着米饭骂馒头。吃货是最懂调和之道,也最明白兼收并蓄的人,什么南北壁垒,甜咸隔阂,人间乐趣,但有好吃二字足矣。
唐鲁孙的《天下味》实在是其饮食范围甚阔,高堂盛宴有,街头陋饭亦有,各地各种美食信手拈来娓娓而谈,语句精妙字字珠玑。
雅吃是吃,但难免字里行间因着雅而有些许诘屈聱牙。令人拜倒于遣词造句与美食之间,却总会显得自己见识浅薄了些,学识漏白了些。时不时有些汗颜脸红。可唐老真的是极为谦虚的,虽然字里行间满是广见洽闻,但话里话外却毫无炫技骄奢——不会让你读着读着心生忮求。不管是从内容还是作者本人的心性上都很是值得一读。
唐老讲什么样的才可称之为饭庄子;什么样又是饭店;什么样叫饭馆儿;什么是二荤铺;唐老随时随地提及北平城里饮食行当有哪些自然约定俗成的规矩。一家老字号的拿手菜,其他饭庄子哪怕会做,也绝不插手。这和现在一家流行,家家“竞争”相比,实在是巨大的不同。也透着老字号的谦和,有礼,质朴。
唐老聊北平的那些已经消失的老字号,写他们各自拿手的招牌,从早点到正餐,到甜食,再到果子干儿点心和北平的独特小吃的由来,连天桥奎二的豆汁儿都有“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的戏虐缘由。
《天下味》一套丛书,写吃,又不止是吃。先生的大量笔墨落于由吃而见的民俗掌故、奇闻逸事、三教九流、世事百态,丰富立体又风趣幽默,像极了一柄蒲扇,一壶花茶,喝透了香片儿的老人,开始娓娓道来讲故事。听的是民国的掌故,馋的是消失的美食。
《天下味》透过章节片段,难免不想象一番老先生的神采,质朴却不失生动的文字,带着股天然的对吃货的吸引力。令人食指大动,口舌生津。
当快餐文化流行于屏幕之上之时,各路美食博主无一例外地形容词汇:Q弹糯叽叽,入口即化,听一次,有想吃的冲动,听五次,除了空洞浅薄,再无吸引之力。
唐老笔下的美食是用腴而不腻、厚而不滞、浓郁腴润、酥而不糜来形容的。精准,多样,可见一斑。不知美食博主们能都学到一分精华,便能成就现而今快餐文化中的一家独大。
支撑小语:人生大事,吃喝二字从不缺席。无论何时,何世,唯吃一事是人间烟火,也是世间永不过时的朴素哲学。爱吃之人夹杂着对生活的热情扑面而来,爱吃之人带着对世间万物的热爱,活地热气腾腾。
吃货也许很懒,但若遇可一享之食材,便可不辞辛苦,不厌其精,辗转半日于方寸烟火之地,只为捧来一盘一碗一盏一碟。举箸慢夹,入口细嚼,两眼微眯,双唇轻动,吐出两个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字
——好吃!
《天下味》—好吃!
《天下味:全四册》读后感(篇二)
现代文学中,作家们笔下的吃是繁星点点……不一而足的。
鲁迅写过吃,张爱玲谈过吃,不过大家笔下的吃总带着些吃以外的意境。
当然有专业写吃的大家,可能你会想到梁实秋的雅,汪曾祺的香,蔡澜的精致,或者是视频里各大美食博主镜头下的色彩斑斓。
不过,若论写吃,谈吃第一人,非唐鲁孙先生莫属……鲁孙先生,儿时便被封为一品大员,年轻时游历全国,对吃不止是熟稔,更是精通。信手拈来的掌故,轶事令人乐在其中。
《天下味》中的吃涵盖了四本小书,吃在北平,吃在南北,吃在海外,更有烟酒糖茶……天下美味无不包含其中。
用笔来描述美食,最好玩的就是越看越馋,鲁孙先生笔下的美食令我在阅读时咽了无数次的口水。口腔中自动分泌出的口水令我每每读着读着就不得不咕咚一声……抻着脖子咽下去。
鲁孙先生笔下的美味,不止是馋涎欲滴的菜品,也聚焦于皇家宫廷、名门贵族和高级饭店里的美食文化。那些如“宫廷秘史”一般的“新闻”在鲁孙先生笔下却是如数家珍。毕竟,唐老先生作为与皇室有纽带关系的八旗贵胄子弟,其身世背景极大地影响了他对食物的嗜好,培养了他的口味。
尤值得一提的是,鲁孙先生对北京方言的运用。老先生从来无意在写作中去除他的京腔,恰恰相反,其作品中独具特色的北京方言、腔调、风格、做派和口味,在一众文学书籍中凸显了其独特的地位。
唐先生对地道的北京膳食和饮品的讲述与怀想,令人触手即温,尝之味美,饮之甘醇,在舌尖上产生微妙的回味。
在唐先生笔下,北平饮食门道繁杂,偏偏他又能领着后来人穿堂通巷,循着历史缝隙间的美味一探究竟。在探寻之路上,梨园、岁俗、技艺、市井、闻人、异类诸多掌故自身畔穿插而过,令他笔下的美食,故旧泛起丰满波纹。
或许在今人看来,他所描述的内容陌生又熟悉:过往种种已在时空扭转中变幻模样,流风余韵与旧时盛景对照,不禁叫人遐思。唐鲁孙先生笔下的美食记述的是一段生活的场景,一道逝去了,而又无法复制的生活轨迹。
先生写自家永远说地是“舍下”
先生说自己一直用地是“”笔者,在下”
先生谈美食,写做法,字字“老味儿”,如老舍先生的白描,如汪曾祺的亲切,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子“香”。“
糖炒栗子”在金秋送爽的时候。
涮烤两吃牛羊肉,最经济实惠又解馋。
“藤萝饼”,作为一个北京人的我,着实没有听说过,书中字字珠玑,令我口水直流,差点滴湿了书页。
而唐先生的文字之“老味儿”和着北平美食的介绍,读起来更是津津有味。先生聊美食,顺着美食聊趣事,聊风俗,聊轶事,先生用词之雅,用词之谦,深深令人折服。
支撑小语:《天下味》,妙就妙在你可以从任意一本书,一篇文章读起。书中一以贯之的主题是无尽的中华美食所激起的强烈乡愁与渴念。
《天下味》中唐先生的美食散文怀想重现了故都北京和中华美食,使那些消失的事物和食物得以重现于读者面前,也印证了饕餮国度绝非浪得虚名。唐先生关于食物与食谱、滋味与余味的散文所蕴含的饮食美学,成为对症下药的怀乡病疗方,也以一种想象的方式满足了对家园故土无尽的怀想与思念。
《天下味:全四册》读后感(篇三)
前些时,去了一趟北京。在那里住了十天。像过去在大陆行走一样,既不探幽揽胜,也不学术挂钩,两肩担一口,纯粹探访些真正人民的吃食。所以,在北京穿大街过胡同,确实吃了不少。但我非燕人,过去也没在北京待过,不知这些吃食的旧时味,而且经过一次天翻地覆以后,又改变了多少,不由想起唐鲁孙来。
七十年代初,台北文坛突然出了一位新进的老作家。所谓新进,过去从没听过他的名号。至于老,他操笔为文时,已经花甲开外了,他就是唐鲁孙。一九七二年台湾《联合报》副刊发表了一篇充满“京味儿”的《吃在北平》,不仅引起老北京的莼鲈之思,海内外一时传诵。自此,唐鲁孙不仅是位新进的老作家,又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从那时开始到他谢世的十余年间,前后出版了十二册谈故乡岁时风物、市井风俗、饮食风尚,并兼谈其他逸闻掌故的集子。
这些集子的内容虽然很驳杂,却以饮食为主,百分之七十以上是谈饮食的。唐鲁孙对吃有这么浓厚的兴趣,而且又那么执著,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字,就是“馋”。他在《烙合子》写道:“前些时候逯耀东先生在报上谈过台北的天兴居会做烙合子,于是把我馋人的馋虫勾了上来。”梁实秋先生读了唐鲁孙最初结集的《中国吃》,写文章说:“中国人馋,也许北京人比较起来更馋。”唐鲁孙的响应是:“在下忝为中国人,又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可以够得上馋中之馋了。”而且唐鲁孙的亲友原本就称他为馋人。他说:“我的亲友是馋人卓相的,后来朋友读者觉得叫我馋人,有点难以启齿,于是赐以佳名叫我美食家,其实说白了还是馋人。”美食家和馋人还是有区别的:美食家自标身价,专挑贵的珍馐美味吃;馋人却不忌嘴,什么都吃,而且样样都吃得津津有味。唐鲁孙是个馋人,馋是他写作的动力。他写的一系列谈吃的文章,可谓之馋人说馋。
不过,唐鲁孙的馋,不是普通的馋,其来有自:唐鲁孙是旗人,原姓他塔拉氏,隶属镶红旗的八旗子弟。曾祖长善,字乐初,官至广东将军。长善风雅好文,在广东任上,曾招文廷式、梁鼎芬伴其二子共读,后来四人都入翰林。长子志锐,字伯愚;次子志钧,字仲鲁,曾任兵部侍郎,同情康梁变法,戊戌六君常集会其家,慈禧闻之不悦,调派志钧为伊犁将军,远赴新疆,后敕回,辛亥时遇刺。仲鲁是唐鲁孙的祖父,其名鲁孙即缘于此。唐鲁孙的曾叔祖父长叙,官至刑部侍郎,其二女并选入宫侍光绪,为珍妃、瑾妃。珍、瑾二妃是唐鲁孙的族姑祖母。民初,唐鲁孙时七八岁,进宫向瑾太妃叩春节,被封为一品官职。唐鲁孙的母亲是李鹤年之女。李鹤年,奉天义州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翰林,官至河南巡抚、河道总督、闽浙总督。
唐鲁孙是世泽名门之后,世宦家族饮食服制皆有定规,随便不得。唐鲁孙说,他家以蛋炒饭与青椒炒牛肉丝试家厨,合则录用,且各有所司。小至家常吃的打卤面也不能马虎,要卤不澥汤,才算及格;吃面必须面一挑起就往嘴里送,筷子不翻动,一翻卤就澥了。这是唐鲁孙自小培植出的馋嘴的环境。不过,唐鲁孙虽家住北京,可是他先世游宦江浙两广,远及云贵川,成了东西南北的人。就饮食方面,尝遍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口味不东不西、不南不北变成杂合菜了。这对唐鲁孙这个馋人有个好处,以后吃遍天下都不挑嘴。
唐鲁孙的父亲过世得早,他十六七岁就要顶门立户,跟外界交际应酬周旋,觥筹交错,展开了他走出家门的个人的饮食经验。唐鲁孙二十出头,就出外工作,先武汉后上海,游宦遍全国。他终于跨出北京城,东西看南北吃了,然其馋更甚于往日。他说他吃过江苏里下河的鱼、松花江的白鱼,就是没有吃过青海的鳇鱼。后来终于有一个机会一履斯土。他说:“时届隆冬数九,地冻天寒,谁都愿意在家过个阖家团圆的舒服年,有了这个人弃我取、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自然是欣然束装就道,冒寒西行。”唐鲁孙这次“冒寒西行”,不仅吃到青海的鳇鱼、烤牦牛肉,还在甘肃兰州吃了全羊宴,唐鲁孙真是为馋走天涯了。
民国三十五年,唐鲁孙渡海来台,初任台北松山烟厂的厂长,后来又调任屏东烟厂。一九七三年退休。退休后觉得无所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终于提笔为文,至于文章写作的范围,他说:“寡人有疾,自命好啖,别人也称我馋人。所以把以往吃过的旨酒名馔,写点出来,也就足够自娱娱人的了。”于是馋人说馋就这样问世了。他最初的文友后来成为至交的夏元瑜说,唐鲁孙说馋的文章,“以文字形容烹调的味道,好像《老残游记》中以山水风光,形容黑妞唱的大鼓一般”。这是说唐鲁孙的馋人谈馋,不仅写出吃的味道,并且以吃的场景,衬托出吃的情趣,这是很难有人能比拟的。所以如此,唐鲁孙说:“任何事物都讲究个纯真,自己的舌头品出来的滋味,再用自己的手写出来,似乎比捕风捉影写出来的东西来得真实扼要些。”因此,唐鲁孙将自己的饮食经验真实扼要地写出来,正好填补他所经历的那个时代某些饮食资料的真空,成为研究这个时期饮食流变的第一手资料。
台湾过去半个世纪的饮食资料尤其是一片空白,唐鲁孙民国三十五年春天就来到台湾,他的所见、所闻与所吃,经过馋人说馋真实扼要的记录,也可以看出其间饮食的流变。他说他初到台湾,除了太平町延平北路,穿廊圆拱琼室丹房的蓬莱阁、新中华、小春园几家大酒家外,想找个地方像样、又没有酒女侑酒的饭馆,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一九四九年后,各地人士纷纷来台,首先是广东菜大行其道,四川菜随后跟进,陕西泡馍居然也插上一脚,湘南菜闹腾一阵后,云南大薄片、湖北珍珠丸子、福建的红糟海鲜,也都曾热闹一时。后来,又想吃膏腴肥浓的挡口菜,于是江浙菜又乘时而起,然后更将目标转向淮扬菜。于是,金齑玉脍登场献食,村童山老爱吃的山蔬野味,也纷纷杂陈。可以说集各地饮食之大成、汇南北口味为一炉,这是中国饮食在台湾的一次混合。
不过,这些外地来的美馔,唐鲁孙说吃起来,总有似是而非的感觉,经迁徙的影响与材料的取得不同,已非旧时味了。于是馋人随遇而安,就地取材解馋。唐鲁孙在台湾生活了三十多年,经常南来北往,横走东西,发现不少台湾本地的美味与小吃。他非常欣赏台湾的海鲜,认为台湾的海鲜集苏浙闽粤海鲜的大成,而且犹有过之,他就以这些海鲜解馋了。除了海鲜,唐鲁孙又寻觅各地的小吃,如四臣汤、碰舍龟、吉仔肉粽、米糕、虱目鱼粥、美浓猪脚、台东旭虾等,这些都是台湾古早小吃,有些现在已经失传。唐鲁孙吃来津津有味,说来头头是道。他特别喜爱嘉义的鱼翅肉羹与东港的蜂巢虾仁。对于吃,唐鲁孙兼容并蓄,而不独沽一味。其实要吃不仅要有好肚量,更要有辽阔的胸襟,不应有本土外来之殊,一视同仁。
唐鲁孙写中国饮食,虽然是馋人说馋,但馋人说馋,有时也说出道理来。他说中国幅员广阔、山川险阻,风土、人物、口味、气候,有极大的不同,因各地供应饮膳材料不同,也有很大差异,形成不同区域都有自己独特的口味的现象,所谓南甜北咸、东辣西酸,虽不尽然,但大致不离谱。他说中国菜约可分为三大派系,就是山东、江苏、广东。按河流来说则是黄河、长江、珠江三大流域的菜系。这种中国菜的分类方法,基本上和我相似。我讲中国历史的发展与流变,即一城、一河、两江。一城是长城,一河是黄河,两江是长江与珠江。中国的历史自上古与中古,近世与近代,渐渐由北向南过渡,中国饮食的发展与流变也寓其中。
唐鲁孙写馋人说馋,最初其中还有载不动的乡愁,但这种乡愁经时间的冲刷,渐渐淡去。已把他乡当故乡,再没有南北之分,本土与外来之别了。不过,他下笔却非常谨慎。他说:“自重操笔墨生涯,自己规定一个原则,就是只谈饮食游乐,不及其他。良以宦海浮沉了半个世纪,如果臧否时事人物,惹些不必要的啰唆,岂不自找麻烦。”常言道:“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唐鲁孙却隐于饮食之中,随世间屈伸,虽然他自比馋人,却是个乐天知命而又自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