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是一部由爱丽丝·门罗创作的小说,探讨了家庭、记忆和身份等主题。小说通过讲述一个家族的故事,展示了人类对于过去和未来的思考。作者通过细腻的描写和深刻的洞察力,让读者深刻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一)
我想许多人,尤其是那些曾出走家乡的人,都不止一次经历过“原来还可以这样”的时刻。
作为孩子,这样的顿悟时刻常常便来自于伙伴们的家庭。于我,便是发现小学班上有一个同学的妈妈总时不时来学校照管她的孩子,亦或是发现一个朋友小学就烧得一手好菜,又或者发现有伙伴的父母竟允许他去网吧,甚至,发现有朋友家每天晚上八点才吃饭也曾让我惊讶。
现在回想,这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当时的我人生经验如此贫瘠,竟将这视为了不得的世界参差。所以我在读这个故事时会想,假若我是故事里的主角,我会想什么,而那些想法又将如何塑造我?
这篇的前一章是自己父亲的平生,这一篇则写了两个学校同伴的父亲在某一瞬时的剪影。Dahlia的故事像是一本复仇小说的开头,备受欺凌的女儿离开了恶棍父亲,她声称要让那个男人偿命,担心父亲虐待还没有能力离家的幺弟,她一有空就监视自己的父亲,知道怎样靠近房子不会被发现,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好像有一天她真的会实施这个计划。但一切又显得如同儿戏,因为Dahlia将一切想法都告诉了“我”,这压根不像一个决心杀人的人会做的事。
而“我”亲眼所见的片段则和Dahlia的描述亦有些出入,Bunt并没有出手打Raymond,甚至没有出声责备,Dahlia口中的恶魔那夜竟只是个正常人。
Bunt的脾气秉性在当地算不上秘密,一个这样的片段改变不了“我”和Dahlia,尤其是Dahlia对他的看法和印象。
Frances的家庭和父母则是另一个极端,那样的家庭不属于“我”所在的小镇,自然也不会被“我”,包括镇上所有人所理解。这于年幼的“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件新奇的趣事,它太过于不寻常,以至于它打破了“我”心中的某种禁忌,打破了成人和孩子间权利和义务的惯有界限,于是这场晚宴成了和Dahlia弑父宣言同样可怕的事情,它的甚至比Dahlia的宣誓更为可怖,因为Dahlia终究没有将她的声明变成现实。
对于“我”来说,这两次遭遇,两种震撼,也是一株种子,一面盾牌,让“我”后来走向更加广阔的世界后,面对各色奇葩的冲击时不至于太过惊讶,因为世界的参差来自于一个个个体的参差,一个个家庭的参差,而“我”在年轻时便已经见过了最大的反差。
于我而言也是如此,如今想起那些震撼的时刻时,我已然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但也正是那一次又一次“竟能如此”的时刻,让我如今见到更多的“不可理喻”时,也能泰然。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二)
躺在苹果树下的“我”心里想的是爱情,可Russell Craik或许并不真的这么想。或者换句话说,Russell对于爱的定义与“我”完全不同。
“我”对于情感的向往和理解来自于小说,那些不知从何途径但最终留在了家里的小说,“我”的梦中情人是书中那些英俊而彬彬有礼的男二号们, Edgar Linton, Ashley Wilkes,都是富家的绅士,有礼仪,有教养,但又文弱,缺少出彩的个性。在故事里,他们在竞争中赢不了Heathcliff或Rhett Butler这种浑身上下充满了热情与能量的角色,但他们通常也很容易受人怜爱,使人心生好感。
Russell在两人初见那天就仿佛一个绅士,他虽然不是一个贵公子,但他在那样一个尴尬场景下的举止没有加深“我”的尴尬,在场其他男人的举止更衬托了他行为的讨喜,而两人在集市重遇时,Russell的微笑更展现了他的可亲。
喜欢上这样的男生,大概,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而如“我”一般年轻的女孩怎会想得到,这样的男孩,或者说男孩到底有些什么心思呢?
Russell这个角色很容易让我想起埃莱娜·费兰特“那不勒斯四部曲”中的Nino,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任何女人都能被他轻易迷倒,他天赋在此,且他善于凭借这本事周旋于不同女性之间,然后一步一步完成了自己阶级的跃升。
Russell不如Nino,但他有着类似的天赋,他清楚怎样才能讨女孩欢心,让她们为他死心塌地。在“我”认识他以前,完全不曾意识到有这个可能,所以才会在那个晚上被那件事摧毁了心神。
这时候再回想,过去种种便都变得可疑,Russell同“我”的接触是一次有目的的预谋,Russell家人此前便接待过其它女孩儿,之后Russell跟出来亦是轻车熟路,而之后的许多事情也能印证这种猜想,那个大着肚子的女孩可能也是他用同样手段收获的猎物。
这些猜测也许都是错的,但“我”没有办法不去这么想,没有办法不去怀疑。而事情发生后两人的分道扬镳便将这怀疑变成了心中的真相,为年轻的“我”带来了对这个世界,对情感最为刻骨铭心的启蒙。
欧洲人通常认为《圣经》中的禁果是苹果,那个晚上若非Miriam McAlpin的打断,或许两人真会在那个种了五棵苹果树的园子里将禁果吃下,所以“我”最终应当感谢McAlpin,是她将那颗禁果从“我”的嘴里抢过,然后将它变成牛顿的那颗苹果砸在了“我”的头上,将“我”打醒。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三)
读到这本,真羡慕门罗能做这样一份工作,也佩服门罗真的去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去探寻自己祖先们的生活和足迹,然后把他们的故事写成小说,这真是件炫酷无比的事情。
第一篇里,故事是从门罗或者“我”的口中被转述而出的,这取决于读者将这篇文章看作散文还是小说。这么写的目的,一来,我想这是门罗在为这整本书定下一个基调,提醒读者这本书的内容是对先祖故事的探寻和再创造,另外一方面,也许也是因为这一篇中的故事太过遥远,太过碎片,门罗只收集到了一些时间跨度很大的,而且经过层层转述的消息。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故事在经过人们的口耳相传后被赋予了一层怎样的色彩。
讲到赛跑的传说时,门罗自己都调侃:Here is a classic story, I heard versions of it——with different names, different feats.”但同时,门罗欣然接受了All Hallows’Eve的那个有着怪力乱神色彩的故事,她没有去推测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相反,她在讲述Hogg的单身汉聚会时用了这么一个时间状语“Fifty years after Will O’Phaup clasped his children and prayed for protection on All Hallow’s Eve”,好像笃定了这件事无疑地发生过。我喜欢这样的表述,它赋予了这样的传说一种力量:即所有的我们所知的过去发生的事情,都是通过前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流传下来。作为后人的我们除了接受别无选择,最多,也不过是借助它们去补足细节,去推测被夸大和歪曲的部分,去尽可能地接近故事最开始的样子。
门罗对这样的过程说不,因为她是一个小说家,不是考古学者,她的武器与工作恰恰是虚构,她用想象,而不是推理去补足那些故事的细枝末节,然后去达到另外的一种真实:情感的,人心的真实。
既然虚构本就是门罗在这整本书里所做的事,那么她又何必去纠正那个流传下来的有些老套,有些古板,有些不切实际,但又很能体现当时当地的人们思想的故事?
我好奇的一件事是:门罗从何时开始知道James Hogg是她的先祖?是早就从她的父辈得知,还是这次旅程中的发现?若是前者,那这个牧羊人的故事有没有成为她习作人生中的鼓舞?
此外,我是相信门罗也试着搜寻过她其他分支祖辈的痕迹,但最终,她只能凭借她婚前的姓氏Laidlaw追溯她的父辈,因这是她探访太久以前的历史时唯一的线索。也正因此,这些故事中的女性以一个怎样的身份,性格,言行存在,相比于男性有着更多的想象与发挥的空间,所以也更值得读者细细品。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四)
我最开始以为,前一章里,门罗在介绍那片墓地里所讲到的人便是长眠于此的所有人,而我并没有在门罗的叙述中看到William的妻子Mary的名字,所以我一直抱着一种别样的期待在等待着这个故事的结局,后来发现是我想多了。
William在老家的雇主姓Munro,我以为这个角色会成为故事的一个重要角色,发现这只是单纯的重名。
上面这两件事大概更多是我自己的误判,但毫无疑问,门罗有在这个故事里主动埋下一枚叫Becky的烟雾弹,而她也确实以此迷惑了我。
Andrew在这个故事里的形象和前一个故事中给我的感觉是类似的:他稳重而有能力,像一棵定海神针,或许真实的他也正是如此,所以一家人才会将接Mary的任务交到他身上。这不是个简单的差事,他并不熟悉自己兄弟的遗孀,而且他还要应付四个男孩以及一个女婴。
Johnnie比Robbie和Tommy要大,但我不记得看到过Jamie排行老几,我猜想他是最大的那个,因为他已经不满足于当妈妈的好帮手,他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认识,所以注定,他其实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而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叛逆起来是没有道理好说的。
可事实上,Jamie并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只是悄悄告诉自己的母亲他看到了什么,他有可能真的看错了——这实在好理解,小孩子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但又会很笃定他所看到的东西;或有可能他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但他特意说错,这也很好理解,他需要引起母亲的注意,尤其在这个时候,Mary的注意力不可能真的放在他身上。
如果婴孩没有被偷走,那他这点小心思完全无伤大雅,甚至没有人会把这放在心上,但婴儿失踪了,然后他的话成为了一条举足轻重的线索。这时Jamie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他即便知道自己看错了,他也没法说出口,即便有可能,他自己也以为那真的是Becky。
换做其他人在发现真相后一定会谴责Jamie,全然不管Jamie在什么情景下对谁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也不会管事实上是Mary将这个信息公开,更不会管他们由这个信息,是基于了怎样的一个偏见得到了最后的结论——不会,承担责任的一定是Jamie,包括我自己,在刚读完这个故事时也是这种想法。
所以当我读到Andrew发现真相后并没有对Jamie表示过一分一毫的责怪时,我有些惊讶,我花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Andrew并不是在容忍Jamie,也不是在顾忌什么,他只是如同在路上对待Jamie的失踪游戏一样理解Jamie,知道这样年纪的一个小男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能因此他也想到了自己童年时说过的类似的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那这么看,这一篇里的Andrew和前一篇里的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他变得更加成熟和睿智,尤其是对待小孩,他更加有耐心,更有水平,更懂方法。
而一开头Jamie对Andrew的评价则大概错了,Andrew并不恨他,Andrew只是轻易地看透了他,所以没把他放心上罢了。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五)
作为一个在现代城市里出生的独生子女,我该怎么理解在这篇小说里家人的地位和意义?
前半段是Big Rob的回忆录,主线是表兄弟几人搬出来,在别处白手起家,期间几件大事,无非是长辈们来访;有人离开,然后又回来;兄弟几人再次分家。这期间当然发生过太多太多其它的故事,但对于这样一群人而言,值得记下来的只有家族的故事。
后半段同样关于家人,但似乎又与常人所认知的家庭关系有些差别,这样的关系让我想到《冰山的阴影》里有一句话,这部纪录片的主人公一生周游了世界各地,但从未娶妻生子,旁人问起啦,他回答说:“我的母亲和妹妹还活着,而家里有两个好女人就够了。”
Forrest和Lizzie两人的故事门罗从何处听来已经不得而知,这两人的生活时间上已经开始与门罗的人生发生重叠,因此,我想,即便这个故事本质上对于门罗来说,同本书之前几个故事一样有着时间上的距离,但她对于这两个人在感情上却更加亲近几分,那或许她对于这两个人的故事也更加好奇。
我自己也无法抑止地更喜欢第二个故事,它更加神秘,更加模糊,更接近人的心灵,也跟接近社会的禁忌。
门罗用季节来推进后一个故事的时间,这也体现了这个家族的特点,他们是生活在荒地,几乎与世隔绝的农家,他们无需太过精密的时间概念,只用跟随季节,跟随时间,而Forrest也随着季节的变迁慢慢完成了他的计划。
最开始我有些不解,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这样一个环境里,是什么在Forrest心里种下了离开的种子,即便离开后的生活并不比之前更好,而是更加糟糕。但转念想到,这个家族世代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逃离,不断地迁徙,从苏格兰到加拿大,又在加拿大广袤荒凉的土地上四处驻足。他们在不断搬迁的过程里或主动或被动不断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挑战,来自于自然,来自于社会——故而与其说Forrest是个异类,不如说他的大多数兄弟姐妹们才是家族里真正的离经叛道者。
但我猜他的家人们是懂他的,因为他们虽然没有对他做出实际上的支持,但也默许了他的行动。这种默许和不阻拦也正是Forrest唯一所需要的。
Forrest得以离开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不是Susan,他不需要对整个家庭负责,就好像《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里的Walter一样,他们在家庭中的角色使得他们最有可能扮演那个出逃者,只不过Walter决定留下,而Forrest离开了。
我很难说清楚Lizzie离家的原因,可能就算现在有人能采访到当时的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爱?因为责任?因为同情?因为其他?或者兼而有之?但离家对于她来说显然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决心。她此前连外人都不敢见,如今找到他叛逆的兄弟,顶着一切可能的猜忌和压力,建立了一个有实无名的家庭。
所以我不太认可门罗父亲对他们的困惑,我觉得他太单一和浅薄地理解了“Spirit”这个词的含义,有时候离开家另起一栋房子,也许比携家带口飘洋过海需要更大的勇气和行动力。
“They were devoted to each other”,这句话是门罗母亲对这两个人关系的评价,这句话看上去像美好的一厢情愿,但或许这恰恰道出了两人关系的本质:“生活,其实旨在找到个伴侣。”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读后感(六)
2020年有一部德国纪录片叫《永远的瓦尔辛湖》,在这部电影里,导演整理了她家族流传下来的影像资料,结合对她母亲,祖母的采访,讲述了她祖辈几代人的沉浮。
电影是感人的,我看完却有一丝嫉妒,她的条件简直得天独厚:在那个一般人照张相片都不太容易的年代,她的父母辈却给她留下了遍布世界各地的影像资料,不仅记下了摄影者的生平,也记下了一个值得怀念的时代。
同样,门罗若没有Walter的手稿,没有那些留下来的信件,那纵使她有再大的本领和想象力,也必然也写不出这样一个故事。
小说的题目是”岩石堡风景”,但攀登岩石堡的故事只是这篇小说的序章,它像之后的跨洋航行的一个预告:岩石堡垒是故土苏格兰的地标,攀登的过程辛苦但有惊无险,人们因为各种原因处于一种非常的状态,而登顶眺望的是美洲,是一个虚幻的未来。
我喜欢这个发生在长途旅行中的故事,更喜欢门罗流动的叙述,作者将自己的笔墨平分给了每一个角色,却将每一个人都写活了。
这样的远洋航行,尤其是对他们这种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人来说,一定是值得铭记一生的记忆。头一次,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Agnes有机会见到一个她从前和往后可能都再也见不到的男人,Walter能看到一种跳脱出他当下生活的一种全新的可能。
在门罗的描绘中,这些可能性显得格外诱人,而且唾手可得,但他们没有做太多思考边拒绝了这诱惑。站在旁人的视角,我觉得讶异,但代入到角色中,又发现这其实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便是现代人,大多也只会将旅途中发生的种种当作他回忆中的一道道漂亮褶皱,而不会因此让自己的生活真的变轨。
但美妙而有趣的也正是这一道道回忆的褶皱——即便旅程结束后其它一切照旧,人或也因为这期间短暂的邂逅而不再完全是此前那个人。
其实有理由相信,即便是在那些流传下来的手稿里,Agnes与Mary也很有可能是缺席的,最多Agnes在海上生产一事会被详细记录下来,但Agnes和Mary恰恰这个故事里形象最为鲜活的两人。最为有趣的是,这两个人被门罗塑造出的形象,与读者从她们结局中所能直接判断的大相径庭:在故事里,Agnes显得有些叛逆,她成熟且富有智慧,但似乎少了些那个年代的妇女常有的家庭观——现实里,她活了很大的岁数,养育了很多孩子;在门罗的叙述中,Mary将家庭和孩子当成她唯一的使命,作为小James的姑姑,却承担起了母亲的角色,而在故事外,她虽结了婚,但没来得及拥有自己的孩子便去世了。我私心觉得门罗这样安排是在丰富她们的人生,为她们可能的遗憾做一种像她一样的虚构家才能进行的弥补。
Walter的部分是最难解读的,他和那个叫Nettie的女孩的关系是不断递进的,他们起初只是彼此毫无戒备的陌生人,然后成为了彼此秘密的保守者,然后,即便他们各自有着家人,他们仍然成为了在这艘船上最亲密的同伴。他们明明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却得以在这趟旅途中相处如此和谐。无疑,女孩依赖上了这个新结识的大朋友,而我也没理由不相信Walter也习惯于女孩呆在一旁,没理由不相信他对女孩父亲的提议真动过心。但相比于Nettie的不谙世事,Walter清楚这样一份差事是多么不切实际。并非说女孩的愿望不诚,也非女孩父亲的提议虚情假意,而是一旦他接受了这样一份工作,真的随着父女俩到了一个另一个地方,他与女孩的关系也绝不会再如同在船上一样和谐美好。他最终会成为另一个家庭教师一般的角色,诚然,他不会被青蛙一类的事物吓到,但他终究会厌烦,正如女孩终究会看清他,并讨厌他。
老James在前一篇中是一个形容模糊的探险者,在这一篇的开头是一个狂放的中年人,到了故事的正篇却退居其次,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极为恋旧的老头。我起初想不通为何他要抛下他如此心心念念的故土,但通过他给小James的谶言,或许又能懂一点,与其说怀念故土,不如说怀念过往的记忆。只不过记忆真的可靠么?James Laidlaw一面指责他的表兄James Hogg是个只会讲故事的骗子,一面自己又一直在念叨他祖父怪力乱神的传说。可能这也是门罗的自嘲,一面她说她在通过资料追寻祖先的印迹,但另一面,她大部分时候通过杜撰和想象完成了这一个个故事。
啊,还有Andrew,怪的,他在这个故事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遭遇,或许还是着墨偏少的那个,但我又总觉得他是这个故事的主心骨。仿佛只要他在,那么其他人无论经历了什么,面临了什么诱惑,也终究不会偏离既定的路径,仿佛是他联系起了所有的人:他幼时亲眼见证了父亲对大洋彼岸的向往,他让妻子感到信任和安心,他会关注妹妹的感受,他能用一种强硬的手段管住自己的孩子,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Walter便不必去做一行人中最年富力强的那个男性,所以Walter才能放松下来,去做他想做的事,同时去做出正确的抉择。
最尾,门罗还是作为讲述者出现了,她的出现一面将读者带回现实:故事里出现的人物都是历史上活生生出现过的,让我对他们更加共情,而另一面,似乎这也是作者在小心翼翼地提醒,前面读者所读到的,都经由了她的加工,那些不是事实,只是故事,正如那条船上的旅客所听到的关于Will O’Phaup的传说一般,正如那一切我们以为自己知道,但实际未曾亲身经历过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