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Reasons End》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小说,讲述了一位母亲如何与已故儿子在另一个世界展开对话。作者以简洁而深刻的文字描绘了母子之间的深情,探讨了生死、爱与悲伤的主题。这本书引人深思,给人以启示与温暖。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一)
在读之前,听了一期关于这本书的播客,边听边哭对这本书很感兴趣才找来读的。打开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本关于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和去世的孩子之间对话的小说。 因为已经事先了解过作者本人对于"public language"和"private language"的说法,在阅读的过程中能够真切到感受到一个非母语作者如何利用外语写作将最真实的感受书写出来的。这绝不是指她善于抒情,用多么煽动性的语言去渲染那种痛苦,而是她借助语言本身或者是词语本身,像是在玩一个文字游戏。整本书的情绪都非常的克制,文字只是心绪自然流露的一种途径。我也很喜欢她在书里和Nikolai的一些争论,关于时间、永恒、完美,这些宏大的命题,用名词、形容词或者词根、词源这种方式将这些有意义的东西拆解开来。 就像书名所说的,where reasons end,我们不停追问,但答案在何处,或许是somewhere,也可能是nowhere。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二)
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隔时空与儿子的对话,令人心碎又感叹。但更多的从他们的对话中感受到的是过于的理智与克制。虽然没有孩子,但仍很难想象母亲与十多岁的孩子的对话是这样的。在开启这本书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李逸云失去第二儿子且以同样的方式,在三年后。人生虽然是痛苦伴随,但痛失两个儿子的痛苦作为一位母亲来说真的是难以置信的。不知道她的余生将如何度过呢。
除去自我,其实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论他人的生活,但却在这本书的对话中总不自觉地去猜测她与儿子的互动是怎样的。话语间看到的是母子间的不同看法几乎细碎到每一个方面,不禁好奇其中的原因。在学习心理学的路上,也会猜测是否因为作者儿时与原生家庭的关系而使得她在抚养两个小孩时是否走到了自己经历的对立面。记得一位心理咨询师表达过一个观点,过于理性的父母(没有过多的感情表达)有时比起感情宣泄的父母对于孩子来说更可怕,无权指责,但再一次感受到做父母的不容易。
文中一句话特别有感触,摘录下来:
Why not? You’re a good mother.Not good enough to make you stay, I thought. - that's just a heartbroken one...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三)
母亲与自杀的儿子在想象中的空间(某个nowhere)相遇、对话的记录,无以复加的悲伤弥漫着全书,彼此间的对话却很克制平静。
母亲形象是小心翼翼的,最开始还试图在这个虚构的空间劝说,挽留他"Life is imperfect,but it does mean something, no?"儿子Nikolai出人意料的没有后悔与安慰母亲,他早熟,敏感,对用词要求严格,完美主义,还带有点对母亲过往行为的苛责,"Yes,it's a consolation prize. But i don't live for consolation prizes, Mother dear."
儿子对母亲的指责是“残忍”的,但“Here is where you are, not where I am. I am in fiction, he said. I am fiction now.”书是由母亲记录、书写的,形容词与名词的对峙,活在今天还是明天的选择也只是母亲对自己的审判与疗愈。where reasons end,追问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就像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总是追寻,总是太迟了。语言是有限制的,很多时候再深的感情表达出来也只是clichés,没有答案和解不来,只能试着接受了。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四)
Where reasons end是Yiyun Li在十六岁的大儿子毫无征兆地自杀后写作的,写的是一个母亲和死去的儿子Nicolai的对话,在一个没有时间没有视觉仅有声音的地方 Yiyun Li另有一本回忆录叫Dear Friend, from my life I write to you in your life: 她这样解释这个题目: The books one writes — past and present and future — are they not trying to say the same thing: Dear Friend, from My Life I Write to You in Your Life? What a long way it is from one life to another, yet why write if not for that distance, if things can be let go, every before replaced by an after 写作就是从一个生命写进另一个生命,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可以让一切都过去,让时间序列里的之后覆盖之前,那么为什么写作? 但写进另一个生命的尝试在where reasons end里是徒劳无功的,那从他们分别到Nicolai自杀的八个小时里,以及在她未参与的所有时间里她的孩子,作为一个整体的自我,她永远都无从得知,是因果未尽之处,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羁绊再深也无法突破的隔膜。作为母亲她只得到一个结果。像是说,生命就是幻象,当我想结束时,我的生命与你无关。对于母亲来说,这是多么痛多么深的不得已的了解。 Perfection is like a single snowflake, I said. It melts. A perfectionist melts too, Mommy.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五)
这本书看得我难过极了。
我看到了无数个我自己的影子。
作者和儿子总是对话,他们不厌其烦地讨论事件,概念,行为,单词。他们永远有那么多讨论,而他们也总是试图说服对方。
先退让的似乎是儿子,母亲总会温柔地再加上最后一句。
我想到很多关于自己与家长的对话。他们也像极了书里的母亲——寻求意义,在和孩子的争论中力图占据上风,定义规则。于是我看到文中的儿子生气地说:我讨厌看你假装聪明。
后来儿子在一次次的争论中豁达——他已然要放弃这个世界了。母亲却说:死亡不是不可战胜的。
我想这句话可能是击败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你是他的母亲,他的生命有诸多你的影子,包括好胜心。在你赢得每一次辩论的胜利以后,在他每一次开解自己以后,在他看似豁然以后,死亡不止是他的流浪之地,也是他在和你的对抗中一次小小的胜利,哪怕是最后的胜利。他只需要这小小的一次胜利,就可以原谅一切。而你说:死亡不是不可战胜的。
我很不解,为什么家庭中家长总要试图赢得辩论。
家长想让孩子在家俯首称臣,在外傲视群雄。
这多滑稽。
即使是玻璃杯,冷热交替,也会裂开。
而如此频繁争论的背后,重点竟不是输赢,不是谁更有道理,而是顺从。是的,是顺从。因为争论没有输赢,争论只有不同。当我们谈论争论的高下和输赢,我们其实在谈论顺从。有的时候他们把这叫爱。
而最绝望的也莫过于我千百次暗下决心,我长大以后一定不要成为你这样的人,而我在某一刻绝望地发现,我的行为还是具有诸多你的影子。
那我该 何去何从呢
亲爱的爸爸妈妈,我该何去何从呢。
我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我长成你们的样子吗?还是我该控制自己长成我想要长成的人。
可我对控制自己这件事厌烦透顶。
我对关于活着的每件事都厌烦透顶,除了那些你们真正爱着我的时刻。
什么是真正爱着我的时刻呢?
比如早餐,比如坐在一起讨论猫的饮食,比如今天阳光很好,我们只是简单地在一起种菜,我们用菜地旁的水龙头洗好刚摘的黄瓜,我们谈论生活本身,而非那些抽象的仅仅用于彰显聪明的东西。
我对关于活着的一切都厌烦透顶,除了来自你们真正的爱意。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六)
李翊云与文字,尤其是英文的关系很复杂。她通过文字建构了一个nowhere让自己与逝去的儿子进行对话,想通过文字去了解儿子,去治愈自己,却也非常明白文字无法表达一切,无法解释一切。 李翊云坚持用英文来进行文学创作,起初也坚决反对把自己的作品翻译成中文。英文是她对母亲掌控欲的反抗,也是她的舒适区,是她进行自我疗愈的地方。她选择与mother, motherland, mother tongue保持距离,对英文非常obsessed,有文字洁癖,经常从词源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个词。对文字的选择和挣扎,似乎也暗示着伤痛(suffering)是难以言说的,想通过撰写文字/这本小说来治愈自己似乎也只是wishful thinking。 但在这本书中,我还是能感受到李翊云是很坚韧的。像GQ的采访里写的,她接受(accept)痛苦的发生,但永不与痛苦和解(make peace)。就算文字无法彻底治愈她,那又怎么样呢?Words are all we have.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七)
最开头几章很难进入。读得近乎愤怒,这种愤怒直到结尾也没有彻底消退。Nikolai不需要《战争与和平》,也不需要Wallace Stevens。我一点都不怀疑母亲的爱,我读得出来;但我也可以想象,文字思想情感通通豪掷于作品,生活中几无可能用哪怕百分之二三十的虔诚,表达沟通,尝试走死胡同,让言语的阴影触及不可言说。我也不意外,精力配比是技术性的问题,她为此suffer了,也总得通过自己的方式work out,我未必理解,但完全尊重。
第四章,Nikolai写的那则故事令我惊诧万分。我贫瘠的想象力,以及我的社交圈、生活方式,使我难以构想一个如此早慧的孩子。所以愈读愈惊诧,不仅Nikolai的早慧一再突破我想象的边界,他的朋友们居然也早慧;每个人寄来的悼文居然都是诗(真正看哭也是因为那则悼文:I thought we prepared him to live)。为此很认真地回想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以及一些同龄人的,无解,即使我们当时有什么见地,也是别处学来的(作者会认为是cliché),或者根本只是些未成形的直觉。而后突然想到在巴黎认识的两位母亲,以及他们的混血儿子和女儿。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六岁,礼貌忧郁,三国语言写诗,社媒上转发我看不懂的政治檄文。家中满柜书,生日大宴请,其中一位母亲认真和我探讨过孩子的心理健康和性取向。这里不judge什么,只觉得早慧确乎需要土壤。
可惜可叹,可笑可庆,是不怎么聪明的我们活了下去。前阵子和外国朋友吃饭,不知怎的和她们介绍起自己喜欢的作家作品,然后说:we should stay alive anyway。好像有很多类似的瞬间,她们点头,然后我们差点一起哭了。
第七章,关于形容词和名词的讨论,我开始能进入她的word play。如果是在高中或者刚上本科的年纪读到这些讨论,我一定会更喜欢。只是这几年自己也在费心费力解决语言的问题,以及时间的问题——两者对我而言都是野心的问题,如何“make do with”的问题——自己摸索出了些路径,所以这本书也就不解惑指南,更像副“玩一次就好”的游戏卡牌了。结合最近她录的两期播客,总体来说,她认为“坏”语言通常诉诸于:cliché、redundancy(repetition)、oxymoron,形容词和名词当然也算。这些问题,实践出真知,自己不写不可能意识到,各人有各人的标准。她的很多写作理念其实完全不对我胃口,不过她确实很会写句子,联想到播客里说的主要在教学生们写句子,倒是颇为称职。
关于母语写作和外语写作,我虽然读到“西方作家讲了一堆叙述的困境,有时只是因为他们的语言做不到、华文小说应该找回自己的叙事风景”这样的话也会热血沸腾、连连点头,但有时疑心这种对母语的偏好不过是傲慢,正如任何人对自己的经验、性情和拥有都是傲慢的。我的外语也是别人的母语。如果他们能用另一种工具和我看到了同样多的事物呢?甚至更多呢?所以近年来不太有这方面的困扰,自己先撤掉了等级位阶,许多曾经在我心中对立的事物不再对立,我觉得很好。
收获不少。这书一千天前就想读了,总算等来了机缘。总是有机会的。
Where Reasons End读后感(八)
Yiyun Li 的Where Reasons End今年听了多少遍?
Cassandra Campbell的声音当然是好的。Nikolai那种少年人的刻薄和伤心,mother dear(you have to get the name right when you find the person hard to endear)的探寻、不放心......和无可避免的sorrow。Audible上那么多narrator,能一次次击中我的还是只有她和Armie Hammer。但大概也不是他们读的有多么好。
哭,当然会哭。失孤是苦,更苦的是要去追个究竟。有没有答案?如何寻找?
"The essence of growing up is to play hide-and-seek with one’s mother successfully, Nikolai said. All children win, I said. Mothers are bad at seeking."
Nikolai早慧,敏感,完美主义,小学开始写诗。像那种华裔小说里典型的小朋友。他当时有多少伤心?为什么只有这一个选择?妈妈当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You're a good mother. Not good enough to make you stay."
小说里的人称是重要的。Yiyun Li模糊对谈中的人称。
第一人称是“我”的世界,许子东说少年人写作最喜欢。年轻,眼还顾不到其他角落。Where Reasons End里的第一人称像文学VR,“我”在邻居身旁,“我”在Nikolai身旁,"I've made time irrelevant."不仅仅是时间,空间在小说里同样模糊。渐渐分不清“我”是否还在和Nikolai对话,抑或,自言自语。情绪用最有效的方式传递,读者又很明白这不是刻意的安排。
Words are limited. 什么话是因为缺少合适词汇而没说出口,避重就轻地放过?"I love you so much but I can only love you as your mother. Sometimes a mother becomes the worst enemy because she can't be the best friend."
对死提问,对生提问,这些是人生逃避不了的大问题。无法承受理性拷问的问题呢?或者换个说法,无法接受用理性拷问的人呢?Yiyun Li开篇用Elizabeth Bishop的诗Argument,大概表明了一些态度。
“
Distance: Remember all that land
beneath the plane;
that coastline
of dim beaches deep in sand
stretching indistinguishably
all the way,
all the way to where my reasons end?
”
妈妈说什么都记得,那一定别忘记,LOL,是lots of love的意思。misunderstanding也是不那么难过的一种方法。words don't fly around, but questions do. 让问题再飞一会儿。